焚 香
――赠雨菏
黄昏降临
黄昏降临在印度河上游
降临在那些雅利安人顺流而下的
布满石块和石楠的河道上
像火红的
火红如晚霞一样的天竺花
在朝天的路口盛开
顺流而下的人们啊
哪一种花香迷失了你们的双眼
哪一种声音令你们流连
是谁伸出一只手 扶在你们腰间
阻拦你们在晚霞里漂浮
春天
埋葬了多少回忆
灵与肉 菩提树下坂依
从此不必再想起
死亡 不必再想起
风中那些迷茫的黑兀鹰
也不必想起 赤脚时
在海边 我们的
那些海誓山盟的梦境
海潮涌来
一切如幻
让我把脸转向流水的岁月
让我于黎明时珍藏你夜晚那道倏忽即逝的闪电
在平原 你悄悄走来
走向恒河岸边
那里有破碎的河岸和尚未诞生的
吉兆 在清明的大地的上空高悬
那是悉达多.乔答摩的光环
洞彻你的心坎
仿佛从消失的岁月的岸边
又响起你低语的回声
祝福我吧 祝福我新生
此刻 我将西行
当我转身 我看见朱木那河
浪高三尺三
在河心卷起白色的泡沫
重重摔在岸边
千万年之后
也许 人们只能凭借想象
回忆这一情景
是它们 和日月星辰
共同创造了这无与伦比的地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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