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雾和漂流瓶之断想
--致莫兰
二月末尾的潮流已冲走许多积沙
鱼鳃里鲜红的丝状物
也会打磨光滑,形状如同海滩上的石头
像心尖一样滑溜,像追忆一样无形
当年美景不再
拍岸的海浪响彻万里晴空
潮起潮落
谁在守望大海
谁的房间灯火忽明忽暗
遥对空荡荡的海滩
哪里有水声隐约传来
隔着升起的薄薄的夜雾
海上的异邦人
发出隆隆低沉的怒吼
等待消失于远方的巨浪
回头,眸子闪亮的花饰边女工
穿着一件天使的衣裳
细心倾听
海浪的节奏
归巢海鸥的辛酸
和苍鹰半空中的梦想
已经过去许多年
已经汇成不同方向泛滥的
潜流
尾巴朝向印度洋飞去的斑头鸥
今夜不在你我的岛屿落足
梦境的源头,也无法使我们远渡重洋
穿过开阔的水面,穿过弥漫内心的海雾
向回归之地漂流
充满水的杯子
是一片发出海啸回声的
海
和夜归人沧桑的泪
遥相呼应
与海岸湿地浸透海水的枫叶
一起变红
它们
一个来自北纬三十九度
一个来自北冰洋风暴后的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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