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月 她都想把自己融入拱顶 融入一处旋转的齿轮
然后 再融进一副黄铜的
门把手
在阳光普照的赵州桥
她被历史上游的区域所左右 她甚至设想地震那年河岸的轮廓 内部结构 以及被时间掏空的
一些石头
她甚至从不怀疑自己的淑女美德
女隐士和打鬼女人 她们是这座桥上
一半男人和一半女人
他们像风铃一样
摇摆不定
白天接待客人 夜里还要在廊柱间走下斜坡
与瞭望台上超越一切的鬼魂
形成一处繁殖奇境
她甚至用三角楣拨动河岸的心弦 每年六月
她与亡夫的孩子们
相会 昔日的一段铁轨 遍植洋槐树的道路
土炕头上的鬼影 以及不可预见的
平驳船
他们甚至酷似这里曾经翻船的
一种假设
而叔父们在附近的鬼城游荡
并在桥墩下面
如鸭嘴兽般破壳而出
她已从两座城市之间
苏醒 亦如家里门神的符咒 拐弯标志 与人一模一样的
半个哺乳女人
犹如杂种的偶然性和死去已久的乱伦女子
在桥上 她像一位打着退堂鼓的
压寨夫人
再次形成一种凝固的结盟关系 如女祭司跟石头
融为一体
较之于疲倦或失望 焦躁不安或麻木不仁
她甚至
她甚至更倾向于形成一种死后的
坚定的
石头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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